46:沛陵遇 (第3/8页)
时已然快临近南梁国境。 他一双清眸荡出微光,眼睑之下青黑一片,脸颊瘦削下颌锐利,已然瘦得有些脱相,但那双眼睛平和坚定,里面是对生的渴望。 如今四国已然停战,正是休养生息万物休沐之时,他怎可长眠地下酣睡。 很快他就隐隐见到远处高山逐渐平缓,踏下山腰,其中房舍蜿蜒,平地之上,一座山间宫城巍峨耸立。 沛河窄仄绵延,在山间急流而过。 郑言下马席地而坐,将背后包袱展开,掏出一个硬馕撕了一块,摸出腰间水囊,就着吃了几口,又把剩下半块递到马嘴旁边。 那马日夜兼程跑了一路,此时闻见油腥,很快便弃了嘴边青草转头将他手中的面饼卷进口中。 郑言拍拍它的脖颈,又缓慢吞了几口吃食,向下鸟瞰整个沛陵,只觉胸中又有血气上涌,遂无奈又从袖中掏出那个细白瓷瓶,倒出一粒服下。 仰躺在草地之上,郑言直直望着头顶青天,鸟鸣啁啾,百草芳香,倒是从未像今日这般留恋尘世。 人啊,果然是得不到的永远最珍惜。 一觉睡醒,脸上小虫攀爬,痒意难耐,郑言抬手赶走它,起身只见马匹尤在,包袱却不翼而飞。 他抚鼻苦笑,只道幸好其中除了几枚银钱,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物。倒是这马,却比自己想象中认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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